山水来归,黄蕉丹荔;

春秋报事,福我寿民。

这是柳州市柳侯祠大门联。柳侯祠原名罗池庙,建于唐长庆二年,即柳宗元病逝后的第三年。宋代追封柳宗元为文惠侯,因而罗池庙改名为柳侯祠。此联原刻于湖南永州柳子庙大门,后刻于柳州柳侯祠。

这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独具特色的集句联,多年来一直被人称道。联语集自柳宗元的《三绝碑》。作者杨翰,宛平(今北京市)人,清道光进士,授翰林院编修,官至长、永、沅、靖、道五州知事。

集柳宗元文句而为联,刻于柳侯祠大门之上,表评价与景仰之情,切人、切景、切情、切地,如此精当,如此独到,在赞颂柳宗元的联语中,还很难找出比这更好、更恰当的了。读者或许要问,什么是集句?集句是指截取前人一代、一家或数家的诗句,拼集而成一首诗、词或一副对联的写作方法。现存最早的集句,为西晋傅咸的《七经诗》。明乎此,就不难了解集句联的特点了。可以这样说,所谓“集句联”,就是将前人的诗文中的“句”(一句或者是半句),按要求“拼集”、“汇集”而成为一副符合联律要求的、语意完整的对联。因楹联(特别是门联和挂于公共场所,供“走马观花”之游人欣赏者)大多较为短小,且限于联律、平仄的严格要求,故以集句形式作联,难度较大,自古以来,鲜有佳作出现。

此联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是互对和自对方法的灵活运用。你看,“山水来归”与“春秋报事”同是主谓结构,是常见的上下联的相互对仗;那么,“黄蕉丹荔”与“福我寿民”呢,却分别是偏正结构和动宾结构,它们各自在上下联内部形成对仗,从而构成完整的意象。这种变化,自然熨贴而毫无造作,读来能给人以轻快和动感的美的享受。